阿青在吗

我不在

【团孟】尘往 1

重编很多次之后:【尘往】这个短篇是一开始想圆一下团孟今生相逢的愿望,但是水平太次了常看常有修改的地方,大家就当看个乐子好了qaq


我是孟烦了,云南大学大一新生,北京市高考状元,本该进入国内顶尖的大学,可我听烦了家父那满口知乎者也的念叨,做了十九年里第一次忤逆父命的事——爸,我要上云南。

“孽畜子!敢这样做就别再把我当你爹!”

于是我成了孽畜子,成了孤儿。


我离开我曾魂牵梦绕的北平——现在的北京,我回到禅达——现在的腾冲,我来找人,找一个能救活我的人,找我的炮灰团。

一切都还存在,从不是虚妄。


黄泉路上孟老婆子偷懒,没抹去我前世的记忆,于是今生我在十七岁的某一天大梦一场——梦见我的前世——某个妖孽团长的一个不缺爱的副官。

只是我睁开眼后家母哭着说我昏睡整整三天。

我撩几下套在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湿透,垂下头又摇摇头:“妈,没事。”

我问:“我…我只睡了三天?”

我妈愣着看我,我就明白了:“让您担心了。”

我虚浮着离开房间——梦里哭三天比现实里哭还难受。

我梦见前世,却只有一两年,我该是个长命百岁的老头,因为梦里另一个叫虞啸卿的老头曾与我贴身而过——他只大我十几岁的。

在这短短三天,我过了短短一两年——太短,我死去又活来,只有一两年。

短短一两年时间,我爱上梦里——更该说是前世我的那个妖孽团长,他啊妈呀啊妈呀地喊,又不要命地向我在电视里看到过的鬼子冲去,我想去拽住他,却发现自己瘸着跟在他身后,我的身后是炮灰们——有个叫迷龙的东北佬嗤嗤地喘气,湖南佬不辣和广东佬蛇屁股并肩冲着,他枪口上还插着花,北平人孟烦了被团长扯着,“传令兵”,“副官”一通乱喊。

我瘸着得比谁都利索,但不忘回头看兽医那老头,我把命都交给我的团长。

前世我活在24岁,叫龙文章的团长捡着小木屋里的一群兵渣子,其中最烂的一个兵渣子被他治好了腿;我死在26岁,死在阿译枪声伴随音乐响起那天,戎马倥偬,永远不死不活六十余年——迷龙的玩笑成真,烦啦永远不死不活,最后我在某一天的某个晚上悄然离去。


我多想见他,我是他的副官,我最该去见他,但他的名字是假的,生平是假的,唯一真的是我给他的一个绰号——“死啦死啦”,念及这个外号我笑出来:或许他也不厌其烦地喊我烦啦烦啦。


从小到大我不曾与家父的意见相冲,通常是他让我去哪我便去哪,尽管恢复前世记忆的孟烦了宽容地谅解严苛的家父,身为高考状元的我仍被家父毅然决然地赶出家门。


我来到云南,到达腾冲。

到达腾冲的第一天,我那样熟悉——每条路我都用瘸腿急咧咧地蹭过,前面通常是我的团长骂骂咧咧地,其中夹杂几句“三米之内”,不用别人引路,我走在巷子里像回到故乡,现在只想找到我的那几位故人,24岁的孟烦了活了,26岁的孟烦了死了,19岁的孟烦了重生在故乡,寻找另外几个孤魂野鬼。

我带他们回家,学着我的团长。


被赶出家门前我不忘带钱,很快在这里找到一份家教的工作,我准备安顿下来的那天,开始我在腾冲(我更愿意叫它禅达)的生活。

我在一条巷子的拐口租了间屋子,给房东打电话时听房东老头操一口西安话,又想起那位十分照顾我的老头,我便开起玩笑:“哟喂,我听您这口西安话是真亲切,跟我另一个爹似的。”

老头也笑:“娃,你的声音也很像我一个皮娃娃嘞。”

他又问我名字,我便告诉他。

可那老头竟不说话了,好些时候才颤着声音:“烦啦。”,我猜到那老头是谁了,“嗯哪,劳烦您给小太爷指条路。”

——小太爷在我当团长后就成了人后偷偷叫的称号——通常是我在黑灯瞎火下和死去的炮灰们吵架或只是闲聊时才蹦出来——我看得见死人。

兽医:“嗯哪,嗯哪…”他说一连串左左右右,我听完茫然地挠头,尽管我能想象到兽医因为激动可能已经把宽大的裤管抖得像新兵蛋子第一次拿枪——尽管兽医本来也很少拿枪,我嘟囔但确保能让兽医听见:“记不住啊,记不住啊,找不着啊。”,兽医哑然,他“额啊”一阵,也没听见他说来接我,我骂他大爷:“算啦算啦,小太爷的嘴比腿管用,我还不会问吗。”

兽医不额啊了,他爽朗地应了:“嗯哪。”

我不想和他隔着电话扯皮,朝我唯一记住的左拐方向走,我扶着墙——瘸腿时我总扶着墙的,前面或许是团长,也有时是兽医就在后面背着手叼着烟嘴跟着我,我贴着墙一点点蹭,试图寻找一块松动的墙皮扣几下来缓解我的紧张——追着我骂的大婶不会来了,因为我始终找不到那块墙皮。

我只摩挲着撑着的墙,我在活过后半生的土地上蹭着,我终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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